别看我只是个普通的工程技术员,初入职场那会儿也没想过会跑到墨西哥这么远的地方工作。
2021年底,公司接了个墨西哥的基建项目,需要派人常驻。工资开得确实诱人,一年能比国内多挣个十来万,想着家里刚买了房子还房贷,我就咬牙报了名。
当时家人都劝我:"墨西哥那地方,天天毒贩枪战,你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?"
我当时还安慰他们:"电视剧看多了吧,哪有那么夸张。"
结果去了半年,我才明白什么叫"不去不知道,去了吓一跳"。
刚到墨西哥城,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
2022年3月份我到的墨西哥城,刚下飞机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氛围。
机场里荷枪实弹的军警随处可见,不是咱们国内那种威严感,而是一种紧张的戒备状态。接机的当地同事第一句话就是:"晚上8点以后,绝对不要一个人出门。"
我当时还不以为然,以为他们小题大做。
住的地方是在墨西哥城南部的一个小区,看起来还挺现代化,有保安有围墙。但第一天晚上,我就被楼下的枪声给吓醒了。
"哒哒哒",连续几声,很清脆。我趴在窗边往下看,只看到几辆警车闪着灯开过,地上有个黑影一动不动。
第二天问房东,他很平静地说:"昨晚又死了个毒贩子,最近这一带犯罪集团火拼,你们外国人最好别瞎溜达。"
那一刻我才意识到,我真的来到了一个和国内完全不一样的地方。
半年里,我见证了太多"日常暴力"
在墨西哥的半年里,几乎每个月都能遇到点"状况"。
有一次在市中心的商场吃饭,突然听到"砰砰"两声巨响,所有人都趴下了。我还懵着呢,旁边的墨西哥小哥拉着我就往桌子底下钻:"Pistola!(枪!)"
后来才知道,是两个帮派在商场门口火拼,死了3个人,其中一个还是路过的无辜大叔。
当地新闻说,这种事在墨西哥已经很常见了,每年有超过3万起谋杀案,平均每天要死80多个人。
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周末,我去瓜纳华托州出差。那地方风景很美,是个旅游城市,但也是墨西哥凶杀案最多的州。
住酒店那晚,半夜2点被警报声吵醒,第二天一问前台,说是附近一家餐厅被"龙舌兰"犯罪集团袭击了,17个人死了,包括市长和好几个政府官员。
我心想,这哪是什么治安问题,简直就是准内战状态。
墨西哥人的"佛系"生活,让我既心疼又无奈
最让我感慨的,是墨西哥普通老百姓对这些暴力事件的态度。
我的翻译小王,是个当地华二代,在墨西哥生活了十几年。有次我问他:"天天这么乱,你们不害怕吗?"
他苦笑着说:"习惯了。你知道吗,我们这有句话叫'如果你没被抢过,那你一定有个倒霉朋友'。"
确实,在墨西哥城的华人圈里,几乎每个人都有被抢劫或者认识被抢劫的经历。
我住的小区楼下有个卖早餐的大妈,每天5点就出摊,手脚麻利,生意不错。一个月能挣个2万比索左右,折合人民币8000块。
按墨西哥统计局的数据,一般家庭季度收入也就6万多比索,她这收入在当地算中等了。
但这个大妈告诉我,她每天收的钱从不敢留过夜,必须当天存银行。"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人拿枪指着你要钱。"
她说话时的表情很平静,就像在说天气一样自然。
毒品经济的畸形繁荣,普通人成了牺牲品
在墨西哥待久了才发现,这个国家的治安问题根源在于毒品贸易。
美墨之间的毒品交易额每年有190到290亿美元,占墨西哥GDP的1%到2%。听起来不多,但要知道全国有45万人直接从事毒品贸易,还有320万人间接相关。
我去过墨西哥北部的几个边境城市出差,那里的繁荣都是畸形的。白天看起来生意兴隆,豪车满街,高档餐厅客满。但到了晚上,整个城市就像死城一样,连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出来。
当地人告诉我,这些钱很多都是"黑钱"洗出来的。表面上是正常生意,背后都和毒品集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最要命的是,这个"生意"没有法律约束,暴力就成了唯一的"合同"。谁的枪多、谁够狠,谁就能占地盘、控制线路。
普通人的生活,在恐惧中寻找平衡
让我最震撼的是墨西哥普通人的生活状态。
他们一方面要正常工作、养家糊口,另一方面又要时刻提防各种危险。
我的司机老胡安,50多岁,干了20年出租车。他告诉我,现在开车有很多"潜规则":某些街区晚上不能去,看到陌生面孔聚集的地方要绕道,遇到路障要准备好"买路钱"。
"有时候一天挣的钱,一半都得给那些'收保护费'的人。"老胡安苦笑着说。
暴力事件已经改变了墨西哥人的日常生活,人们晚上不敢出门,驾驶员不敢走州道国道。
我亲眼见过,原本热闹的夜市,一到8点就开始收摊。问摊主为什么,他们说:"天黑了就危险,谁知道会发生什么。"
物价不贵,但"安全成本"太高
从生活成本来看,墨西哥其实不贵。
在蒙特雷这样的发达城市,吃顿快餐50到70比索,也就人民币20到30块,分量很足。打Uber起价30比索,加满油800比索能跑500公里。
我每周去超市买菜,2000比索的食材够吃一个星期,如果节省点1500比索就够了。
但问题是,为了安全,你得花很多"额外成本"。
比如住房,必须选有保安的小区,租金比普通地方贵一倍。出行,绝对不能坐公共交通,只能打车或者租车,而且必须选择知名公司。
吃饭也不敢去偏僻的地方,只能在商场或者高档区域,消费自然就上去了。
最要命的是心理成本。每天出门都要考虑路线、时间、是否安全,这种精神压力真的很累人。
为什么半年就回来了?因为钱再多也买不来安全感
很多人问我,既然工资高,为什么不多干几年?
说实话,钱确实好挣。我在墨西哥半年,除去各种花费,净赚了12万人民币。如果按原计划干满两年,确实能攒不少钱。
但有两件事让我下定决心提前回国。
第一件是我差点被绑架。那天晚上从工地回来,路上被几个人拦住。他们说着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,我听不懂,但看他们掏出手机拍我的照片,我就知道不对劲。
幸好当时路过一队警察巡逻,那几个人才散开。后来同事告诉我,这是在"踩点",可能在考虑要不要绑架我。
墨西哥近年来针对外国人的虚拟绑架和真实绑架案件都在增加,中国人因为被认为"有钱",经常成为目标。
第二件事更直接。我们项目组的一个墨西哥工程师,周末和家人去餐厅吃饭,遇上两个犯罪集团火拼,他7岁的女儿被流弹击中,当场死亡。
那个父亲在医院里哭得撕心裂肺,一遍遍地问:"为什么是我女儿?她才7岁啊!"
那一刻我想到了家里的孩子,想到了老婆每天担心的样子。我突然觉得,再多的钱也换不来一家人的平安。
回国后的感慨:珍惜我们拥有的安全
回国那天,在首都机场看到穿着制服的边检警察,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。
不是因为他们帅,而是因为我知道,这些警察是真正在保护老百姓,而不是像墨西哥那样,连政府官员都经常成为犯罪集团的攻击目标。
现在回想起在墨西哥的半年,最大的感受就是:我们国家的安全环境是多么珍贵。
可以放心地晚上出门,可以安心地让孩子上学,可以不用担心走在路上会遇到枪战——这些在我们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,对墨西哥人来说都是奢望。
旅游tips:如果你要去墨西哥
虽然我的经历听起来很吓人,但墨西哥确实有很多美丽的地方值得一看。如果你要去旅游,记住几个要点:
- 选择安全城市:坎昆、梅里达、巴亚尔塔港这些旅游城市相对安全,犯罪率比较低
- 避开危险州:格雷罗州、塔毛利帕斯州、奇瓦瓦州最好不要去,这些地方暴力事件频发
- 住宿选择:一定要住星级酒店或者全包度假村,不要为了省钱住民宿
- 出行安全:晚上8点后不要单独出门,白天也不要去偏僻地方
- 财物管理:现金不要带太多,贵重物品放酒店保险箱
最后想说的话:中国真的很安全
很多人总觉得"外国的月亮比较圆",总想出国见世面。
但我在墨西哥的半年让我明白,能在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里生活工作,本身就是巨大的幸福。
墨西哥治安问题造成的经济损失占GDP的15%,而我们国家,老百姓可以安心创业、安心生活,这种制度优势是用钱买不来的。
现在每当有朋友抱怨国内这样那样的问题时,我都会跟他们说:出去走一圈你就知道,咱们国家真的很不错了。
至少,我们的孩子可以放心地去上学,我们的父母可以安心地出门散步,我们自己可以专心致志地工作挣钱,而不用担心随时可能遇到的暴力威胁。
这,就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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